第119章 過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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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 過年
臘月三十過大年。
張立豪和林煦炎一大早便用牛車拉了一車兔子去鎮上送到醉香閣，還要買黃紙爆竹，再接上一直開鹵煮鋪子的姜阿嬤一同回去過年。
兩人送了兔子買完黃紙爆竹回到鋪子裏，姜阿嬤已經開始賣鹵煮了。
今個兒年節，鹵煮生意格外好，姜阿嬤從開鋪子到現在是一刻沒停下來，主家仁厚，他臉上的笑從來了主家就沒消過。
“阿嬤。”張立豪跳下牛車：“今個兒早些關鋪子，咱們回鄉下過年。”
姜阿嬤從鋪子裏迎出來：“老爺回來啦。”又同落後幾步的林煦炎打招呼：“阿炎也來啦。”
剛開始時姜阿嬤也是叫林煦炎大爺的，但林煦炎覺得別扭，如何也聽不習慣，便讓姜阿嬤叫他名字，一來二去姜阿嬤只好叫他阿炎。
張立豪看還剩半鍋鹵煮道：“這些都不賣了，我待會兒送人，阿嬤給我包一下。”
林煦炎知道他是要去千旗坊找高全，算起來高全也幫過他和夏清，然後指著牛車上單獨挑出來的三只肥兔子：“大哥，我同你一起去，也算是答謝以前幫的忙。”
“好啊。”張立豪答應道，又轉頭對姜阿嬤叮囑：“阿嬤，你先把鋪子收拾關上，再多收拾幾件換洗衣裳，要在村裏住些時日。”
姜阿嬤笑著應道：“好，我這就收拾。”
張立豪趕著牛車帶上林煦炎往北街的千旗坊去。
千旗坊並沒有因為年節而冷清，反而因為人人手裏有了點小錢兒絡繹不絕，張立豪領著林煦炎熟門熟路的穿過大廳來到後面院子，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小弟。
“張哥來啦。”
“我去幫忙叫二當家的。”
張立豪領著林煦炎進了一間屋子，很快有人上了炭盆茶水和糕點。兩人坐下沒一會兒，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。
“老弟咋得空過來啦。”屋門被推開，高全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，又隨手關上屋門。
張立豪站起身回答：“這不是過年了給高大哥送點自家做的鹵煮來。”言罷將放在一旁的籃子遞給高全。
高全接過沈甸甸的籃子：“別說我還真好這一口，下酒真是沒得說。”之後目光落到林煦炎身上：“這位小弟是。”
張立豪介紹：“這是我幹娘家的大兒子，叫林煦炎。”
“高大哥好。”林煦炎也提起地上裝兔子的籃子，表明自已的來意。
高全見林煦炎的第一眼便有一種莫名的好感，再加上是張立豪引薦的自然更多了些濾鏡，三人坐下聊了幾句更覺林煦炎對他的胃口，忍不住就像讓人到千旗坊來為他做事。
又知曉林煦炎和張立豪兩人一起開了肉鋪，同樣地在意自已夫郎，暗自感嘆，不知自已何時也能遇見個貼心的人。
又聊了一會，張立豪和林煦炎告辭，高全起身送兩人出去，還沒走到前廳便傳來不小的吵鬧聲。
高全面色一寒，對兩人拱手抱歉：“改日我請兩位老弟吃酒。”
“高大哥先去忙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就不送了。”
林煦炎和張立豪都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，打算直接接上姜阿嬤回家。
不過要出去還是需要穿過前頭的大廳。
大廳除了零星幾個賭癮大的沒有下桌外，其餘人全圍著熱鬧中心瞧熱鬧。
“不要賣我，不、不要啊！”
“賤人，趕緊的畫押，要不是你嫁到我家也不會克死我弟弟，我也不會想著來賭坊賭錢，想要翻本給我弟弟治病。”
“我不是，我沒有！”
啪的一聲脆響，人群嘩啦啦地散開，生怕被打得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小哥兒賴上。
人群一散，露出個豁口，被打的摔在地上的小哥兒見對面有熟人，仿若看見救命稻草，不知從哪來的勁，跌跌撞撞地沖向林煦炎。
“炎大哥。”小哥兒焦急無措中又帶著兩分得救的神情：“你救救我、救救我！”
林煦炎臉色陰沈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，除了夏清，他可是非常排斥陌生人的觸碰，尤其還是個小哥兒。
手一擡，小哥兒跌倒在地，張立豪也面露不快，兩人都不想多管閑事，大步朝門外去。
那小哥兒卻哭著撲上來抱住林煦炎的一只腳：“炎大哥、炎大哥，我是雲兒，是雲兒啊！你救救我，救救我，我不想被抵賭債。”
林煦炎被拖著動不了，在腦海裏搜尋了兩圈，硬是沒想出哪裏認識這麽個雲兒。
“你松開，我可不認識什麽雲兒。”他可是有夫郎的，可別和他拉拉扯扯。
吳雲見林煦炎又要掙脫，著急忙慌道：“是我，雲哥兒，槐水村和你一起長大的雲哥兒。”
林煦炎這才認真打量起抱著他大腿哭的眼淚鼻涕亂飛、嘴角臉頰烏青的小哥兒，好像確實是村裏王婆子家的小哥兒。
“你先松開我。”
那邊劉根子見吳雲撲過去找兩個高大的漢子求救，瑟縮地躲在人群裏觀望，他被人攛掇來千旗坊瞧熱鬧，一來二去也上桌完了幾把，誰知下註是越來越大、輸的越來越多，賭癮更是越來越大，越是輸越是想要翻本。
劉根子偷了家裏的雞鴨賣掉還了一筆，碰上弟弟劉栓子病死消停了一段時間，對吳雲起了歹念，強了人後，趁家裏忙著做年夜飯偷偷敲暈吳雲，打算賣給千旗坊還剩下的賭債。
這會兒見林煦炎和張立豪根本沒有要多管閑事的舉動，頓時硬氣起來：“不關你們的事，趕緊走，這是老子家花錢買來的，想怎麽搞就怎麽搞。”
劉根子接受道林煦炎的眼刀一下啞屁了了，只敢在一旁小聲嘟囔。
從地上爬起來的吳雲顫顫巍巍地躲到林煦炎身後，生怕劉根子再把他抓回去，手自已的抓上林煦炎的衣角。
林煦炎不悅地開口：“不要碰我。”然後和吳雲拉開一大段距離。
高全過來和張立豪交談後，招手叫來了幾個夥計抓住一旁的劉根子：“我們千旗坊雖是賭坊，也是有規矩的，你不僅欠了賭坊的錢還壞了規矩，來人，給我把他的小拇指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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臘月三十過大年。
張立豪和林煦炎一大早便用牛車拉了一車兔子去鎮上送到醉香閣，還要買黃紙爆竹，再接上一直開鹵煮鋪子的姜阿嬤一同回去過年。
兩人送了兔子買完黃紙爆竹回到鋪子裏，姜阿嬤已經開始賣鹵煮了。
今個兒年節，鹵煮生意格外好，姜阿嬤從開鋪子到現在是一刻沒停下來，主家仁厚，他臉上的笑從來了主家就沒消過。
“阿嬤。”張立豪跳下牛車：“今個兒早些關鋪子，咱們回鄉下過年。”
姜阿嬤從鋪子裏迎出來：“老爺回來啦。”又同落後幾步的林煦炎打招呼：“阿炎也來啦。”
剛開始時姜阿嬤也是叫林煦炎大爺的，但林煦炎覺得別扭，如何也聽不習慣，便讓姜阿嬤叫他名字，一來二去姜阿嬤只好叫他阿炎。
張立豪看還剩半鍋鹵煮道：“這些都不賣了，我待會兒送人，阿嬤給我包一下。”
林煦炎知道他是要去千旗坊找高全，算起來高全也幫過他和夏清，然後指著牛車上單獨挑出來的三只肥兔子：“大哥，我同你一起去，也算是答謝以前幫的忙。”
“好啊。”張立豪答應道，又轉頭對姜阿嬤叮囑：“阿嬤，你先把鋪子收拾關上，再多收拾幾件換洗衣裳，要在村裏住些時日。”
姜阿嬤笑著應道：“好，我這就收拾。”
張立豪趕著牛車帶上林煦炎往北街的千旗坊去。
千旗坊並沒有因為年節而冷清，反而因為人人手裏有了點小錢兒絡繹不絕，張立豪領著林煦炎熟門熟路的穿過大廳來到後面院子，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小弟。
“張哥來啦。”
“我去幫忙叫二當家的。”
張立豪領著林煦炎進了一間屋子，很快有人上了炭盆茶水和糕點。兩人坐下沒一會兒，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。
“老弟咋得空過來啦。”屋門被推開，高全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，又隨手關上屋門。
張立豪站起身回答：“這不是過年了給高大哥送點自家做的鹵煮來。”言罷將放在一旁的籃子遞給高全。
高全接過沈甸甸的籃子：“別說我還真好這一口，下酒真是沒得說。”之後目光落到林煦炎身上：“這位小弟是。”
張立豪介紹：“這是我幹娘家的大兒子，叫林煦炎。”
“高大哥好。”林煦炎也提起地上裝兔子的籃子，表明自已的來意。
高全見林煦炎的第一眼便有一種莫名的好感，再加上是張立豪引薦的自然更多了些濾鏡，三人坐下聊了幾句更覺林煦炎對他的胃口，忍不住就像讓人到千旗坊來為他做事。
又知曉林煦炎和張立豪兩人一起開了肉鋪，同樣地在意自已夫郎，暗自感嘆，不知自已何時也能遇見個貼心的人。
又聊了一會，張立豪和林煦炎告辭，高全起身送兩人出去，還沒走到前廳便傳來不小的吵鬧聲。
高全面色一寒，對兩人拱手抱歉：“改日我請兩位老弟吃酒。”
“高大哥先去忙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就不送了。”
林煦炎和張立豪都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，打算直接接上姜阿嬤回家。
不過要出去還是需要穿過前頭的大廳。
大廳除了零星幾個賭癮大的沒有下桌外，其餘人全圍著熱鬧中心瞧熱鬧。
“不要賣我，不、不要啊！”
“賤人，趕緊的畫押，要不是你嫁到我家也不會克死我弟弟，我也不會想著來賭坊賭錢，想要翻本給我弟弟治病。”
“我不是，我沒有！”
啪的一聲脆響，人群嘩啦啦地散開，生怕被打得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小哥兒賴上。
人群一散，露出個豁口，被打的摔在地上的小哥兒見對面有熟人，仿若看見救命稻草，不知從哪來的勁，跌跌撞撞地沖向林煦炎。
“炎大哥。”小哥兒焦急無措中又帶著兩分得救的神情：“你救救我、救救我！”
林煦炎臉色陰沈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，除了夏清，他可是非常排斥陌生人的觸碰，尤其還是個小哥兒。
手一擡，小哥兒跌倒在地，張立豪也面露不快，兩人都不想多管閑事，大步朝門外去。
那小哥兒卻哭著撲上來抱住林煦炎的一只腳：“炎大哥、炎大哥，我是雲兒，是雲兒啊！你救救我，救救我，我不想被抵賭債。”
林煦炎被拖著動不了，在腦海裏搜尋了兩圈，硬是沒想出哪裏認識這麽個雲兒。
“你松開，我可不認識什麽雲兒。”他可是有夫郎的，可別和他拉拉扯扯。
吳雲見林煦炎又要掙脫，著急忙慌道：“是我，雲哥兒，槐水村和你一起長大的雲哥兒。”
林煦炎這才認真打量起抱著他大腿哭的眼淚鼻涕亂飛、嘴角臉頰烏青的小哥兒，好像確實是村裏王婆子家的小哥兒。
“你先松開我。”
那邊劉根子見吳雲撲過去找兩個高大的漢子求救，瑟縮地躲在人群裏觀望，他被人攛掇來千旗坊瞧熱鬧，一來二去也上桌完了幾把，誰知下註是越來越大、輸的越來越多，賭癮更是越來越大，越是輸越是想要翻本。
劉根子偷了家裏的雞鴨賣掉還了一筆，碰上弟弟劉栓子病死消停了一段時間，對吳雲起了歹念，強了人後，趁家裏忙著做年夜飯偷偷敲暈吳雲，打算賣給千旗坊還剩下的賭債。
這會兒見林煦炎和張立豪根本沒有要多管閑事的舉動，頓時硬氣起來：“不關你們的事，趕緊走，這是老子家花錢買來的，想怎麽搞就怎麽搞。”
劉根子接受道林煦炎的眼刀一下啞屁了了，只敢在一旁小聲嘟囔。
從地上爬起來的吳雲顫顫巍巍地躲到林煦炎身後，生怕劉根子再把他抓回去，手自已的抓上林煦炎的衣角。
林煦炎不悅地開口：“不要碰我。”然後和吳雲拉開一大段距離。
高全過來和張立豪交談後，招手叫來了幾個夥計抓住一旁的劉根子：“我們千旗坊雖是賭坊，也是有規矩的，你不僅欠了賭坊的錢還壞了規矩，來人，給我把他的小拇指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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